清明节哀悼日,本来不想写什么。
直到下午有个武汉的新冠逝者亲属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他向我道歉,说之前拒绝采访时态度不好,因为自己正在情绪上。
我表示理解。他当时的带着哭腔怒吼我至今记忆尤新: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我看见我妈怎么死在我面前的吗? 你们想知道什么?滚吧!”
我有时觉得,记者是个非常不好的职业,虽然记录了事情,还原事情,但也免不了揭别人的伤疤。而且,武汉那些逝者亲人的悲痛,我们体会不到。也不是全国在这三分钟里肃立哀思的其他国民所能体会的。
哀思的核心是“思”,我们的哀思,只有形式上的“哀”,没有真正的“思”。
无论是03年的SARS,还是15年的东方之星,亦或是这次的新冠疫情,莫不是如此。
有一个驻守金银潭的上海医疗队队员的朋友圈是这么写的:
“今日警笛响起,全国人民哀悼三分钟,而之前在金银潭,我们每天都在哀悼;
在冰冷的隔离病房,生命逝去的太突然,走的太孤寂;
帮他穿好衣服,穿好裤子,擦去污物,再说一路走好!”
我觉得这种对生者负责,对死者尊重的态度很好,每一个死去的人,我们都应该记住,不能让他们白死了。
最后,我说一下下面这张照片,这是朋友发给我的,是上海建国路上,一位脱帽默哀的环卫工。这让我想起了在武汉见到的很多人和事,其实真正让武汉在最危难的时候从悬崖边拉回来的恰恰是这些普通人,冒险送物资的司机、各种活跃在医院和社区的志愿者、拿着微薄收入的护士、建设X神山和方舱医院的建筑工。当然,还有一千万老老实实闷在家里70多天的武汉市民。
这些故事,后面有空就写一点。今天,我们先为逝者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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